Serenity

日常

完成了!

 

寫下最後一個字後,文星伊這一年的創作總算全部完成了,收拾起桌上散亂的紙筆,打開手機,發現了一條一小時前收到的訊息:

 

吃飯了嗎?

 

文星伊嘴角自然的上揚,把手機塞入後面的褲袋,加快速度整理房間,關上燈,對著空氣說一句:辛苦了,便關上房門。說起來,要創作的時候,還是在公司這間小房間,又或是她的家最舒服了。

 

走廊上一直低頭的滑著手機,偶爾遇到練習生們或是加班的工作人員,她都會微微彎腰問好,再把視線放回屏幕上,繼續寫未完成的訊息:

 

還沒,你想食什麼?我買回來?

 

看一看手錶,時候也不早了,那個傻瓜也不像會自己吃了飯,看來還是去隔壁兩條街的年糕店買些外賣回去吧,那間味道好像不錯的。決定好了,便加快腳步趕去停車場,卻在會議室門口頓時停了腳步,因為她遇見了不曾想過會在這裡的人。

 

她也是剛踏出會議室,剛要回覆文星伊的訊息,一抬頭就看見對方,一刻愕然後才想起自己的眼圈尚是紅紅的,怎麼掩蓋也好也逃不過正面對視的文星伊,心裡暗叫聲糟,只能匆忙低頭再努力揚起笑容,正想再次抬起頭時,對方已走過來抓起自己的手,低聲道:

 

「會議結束了嗎?」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文星伊確保身旁的人已穿好大衣,把抓著的手改為十指緊扣,半拉著對方走出公司,再打開車門讓她先坐進去,自己再小跑到另一旁的駕駛座。上車後立刻打開暖氣,自己最怕冷了,只是在室外待了這麼一段短時間手都有點僵了,把手放在暖氣口,意圖讓手暖和些方便待會的駕駛,但自己剛這樣做,身旁的人便已自然地抓過自己的手,再放在對方永遠都是那麼溫暖的大衣裡。

 

「好些了嗎?」保持這個姿勢一段時間後,還是對方主動打破車內的沉寂。

 

「嗯,暖些了。還是去那裡可以嗎?」

 

「嗯。」

 

熟練的退車,轉彎,再把車開至大路上,因為實在是去過很多次了,文星伊根本不用開導航也懂怎樣去。在紅燈前停下,身邊的人有些反常的寧靜,文星伊悄悄的看了一眼,對方看似是睡著了,眉頭還是輕皺著。身為同一隊的成員,她自然知道身為隊長的她需要背負多少,也許也只有在她或是金家人的身旁,她才能放心展現這種擔憂的情緒吧。甚至有些時候,她不會對任何人說任何事,就像是剛才一樣,若不是她們剛巧碰到,大概她又會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吧。

 

有時候文星伊都會慶幸自己晚一點才出生,看著只是年長一點的她把一切都扛在肩上的模樣,既是佩服又是心痛,不論自己和兩個妹妹怎樣瘋狂也好,都是因為相信有她的存在,才能這樣奢侈的放縱下去。所以後來代表在一次會議要求隊內設置一名控制隊內瘋狂的角色的時候,文星伊按著她自然想舉起的手,承擔了負任,為的都是希望她能背負少一點,儘管少的真的只是一點而已。

 

綠燈亮起,文星伊更小心翼翼地開車,生怕一點顛簸都會擾了對方的好夢,直至到了熟悉的店門口,穩穩的停好車,對方也醒來了。

 

「到了嗎?」剛醒來的聲音還帶點沙啞。

 

文星伊忍不住,伸手摸了對方的腦袋,

 

「對啊。睡得好嗎?下車的時候穿好衣服,外面很冷。」

 

對方微微一笑,又伸手摸了文星伊的臉龐,

 

「知道了,嘮叨星。」

 

點了對方最愛的炒年糕後,文星伊低頭擺弄著桌上的筷子,有些話她很好奇,但又不知道怎樣問好。

 

「今天⋯⋯的會議為什麼這麼突然?我之前完全不知道。」終究還是問了出口。

 

「那個⋯⋯我也是臨時才收到通知。」對方似乎也有點尷尬,也低頭擺弄著湯匙。

 

「代表的要求很難嗎?」文星伊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更溫柔的聲線問道,同時也抬頭望向對方。

 

「那個⋯⋯也不算是。」對方似是感受到了目光,也抬頭迎向文星伊的目光。

 

「那你為什麼哭?」文星伊眼中染上一點傷感,對的,不論是什麼要求也好,她首先關注的都是對方的情緒,那麼堅強的她,為了什麼會哭?

 

「我⋯⋯」對方似有猶豫,又像是不知從何說起的困惑。

 

「對不起,打擾了,需要下芝士嗎?」店長像是心有靈犀般出現,呈上誘人的炒年糕,忍不住望一眼今天氣氛有點怪異的二人,習慣的問道。

 

「要,謝謝。」兩人同一時間開口,那是經年練出的默契,店長的存在也不好再說剛才的問題,就這樣半巧合半刻意的,又陷入至沉默之中。

 

店長熟練地放入滿滿的芝士並攪拌鍋中的年糕,香味彌漫房間,文星伊不變的看著她,她卻把視線放在年糕之上,待店長弄好了便立刻伸出筷子,把年糕夾至文星伊的碗中,溫柔地催促:

 

「快吃吧,你應該沒食午飯吧。」

 

店長在走出房間前突然轉身,低聲說了句「不要吵架哦」便立刻離開,房中的兩人聞言都停下動作對望,文星伊忍不住嘟噥了句「就那麼明顯嗎?」,對方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啊,大概是我們平時太親密了,一旦冷淡點他們也覺得不正常吧。快點吃吧,星。」

 

「可是在吃之前,我能知道答案嗎?容仙。」文星伊依然用溫柔又專注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她,那個既是她的隊長,又是她的女朋友的金容仙。

 

「星啊⋯⋯你知道嗎,我突然不知道我們是否走在正確的路。代表今天跟我說,下年的MAMA我們大概是去不了的。可是我們明明練習了那麼多,明明反應也不差,可是⋯⋯」沉吟半刻,金容仙終於開始說出心底的說話,眼圈又開始紅了;雖然言語停止,可是文星伊還是感覺到了話語外她的失望和不自信。

 

文星伊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抱緊對方,「可是什麼?你繼續說吧,我都在聽。」就是在這麼一個平凡的月夜,在炒年糕的沸騰聲伴隨下,金容仙放縱了自己的情感,文星伊一邊強忍眼淚,一邊收緊懷抱,希望令懷中的人感受到她的支持。

 

「你知道嗎,容仙。」當金容仙的情緒逐漸平復,文星伊開口了,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出自己所思所想,

 

「一直都好像沒能跟你說句,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有些時候我覺得好像離你好遠,我知道你已經跟我說了很多心底話,可是好像還是有一個我不了解的你在你心的深處。我不強迫你說,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欣賞你有多努力,有些苦楚你願意讓我跟你一起承擔,這樣我依賴你才不會那麼心虛啊。」文星伊以玩笑作結,吐一吐舌頭,引得懷中人伸手掐掐她手臂的肉,「啊,痛啊容仙。」滿足過自己的演技病後,文星伊又突然認真地看著金容仙,輕輕地說:

 

「只要我們四個在一起,只要我們依然熱愛音樂,只要木木依然在台下支持我們,那麼我想,我們都是走在正確的路上。所以,容仙,你做得很好,我永遠永遠都為你而驕傲。」

 

「我都是啊,星伊。明年也要一起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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