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nity

Round & Round

*致敬最喜歡的劇集

*很多Bug和重度ooc

 以下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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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宸三年,北都。 

 

「報!稟將軍,皇都軍隊並無如期出現,大軍後路被敵方截斷,請將軍定奪!」姜澀琪一身戰袍,坐在馬上聽完匯報,只是輕輕一笑,回道: 

 

「我知道了。」又對著身後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喊道: 

 

「可願與我一同作戰?」 

 

「誓死跟隨將軍!」 

 

姜澀琪便握緊手上的槍,一馬當先回頭衝向後方的敵軍,其勇猛之姿令不少人都成了槍下亡魂,敵方將領見其勢不可擋,便鳴金收兵,姜澀琪也沒有窮追不捨,便後退數十里紮營視察。 

 

回營以後待四周只餘孫勝完時,姜澀琪便再也支持不下,手中的槍重重擲在地上,原來握槍的右手顫抖不已,孫勝完心知不妙,匆匆上前扶起姜澀琪, 

 

「你受傷了?我去叫藝琳來。」 

 

「不要驚動其他人,絕對不可以。」姜澀琪用左手抓著正要離去的戰友,凝重地說道。 

 

「我知道的,放心吧。」 

 

「怎麼樣?嚴重嗎?」孫勝完在旁看著金藝琳的眉越皺越緊,自己也更焦急,現在這裡的戰況不太樂觀,不容姜澀琪出一點差錯。 

 

「這道傷口挺深的,加上⋯⋯」 

 

「好了,勝完,你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也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姜澀琪突兀地中斷對話,孫勝完看見她堅持的模樣,便也摸摸鼻子離去了。 

 

「藝琳你先留下。」姜澀琪叫住正要一同離去的金藝琳。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突如其來的問話,對於作為智囊的金藝琳來說卻是一點都不難理解。 

 

「大概是上面那位忍不住動手了,借刀殺人是最好的方法。」金藝琳想起平時溫和的那人,禁不住冷笑。 

 

「你想你也猜得透的事,姐姐會不懂得嗎?我看,上面那位大概是受了刺激,才會用這麼多破綻的方法來除掉我,打擊姐姐的勢力。」姜澀琪的手指一邊在桌上打拍子,一邊在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沒有他們支援,姐姐那邊距離我們也很遠,我們很難打長久戰的。」 

 

「姐姐的軍隊在燕州城那邊,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來到這裡,而且我想這裡的消息應該被皇都壓下了,不得不說真是妙計,用皇都把我們的人馬分開兩邊。哼,別的時候又不見他如此聰明。」姜澀琪的拍子打得越來越快,顯示了她的焦躁。 

 

「姐姐你知道嗎,我出發前測的卦象是凶卦。」金藝琳突然說道。 

 

姜澀琪疑惑的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如果聯繫到那個預言,我想這一切或許只是開始。」 

 

「你是說,這是天下大亂的徵兆?如果大亂是因為胡族攻陷了北都,那豈不是代表我們⋯⋯」姜澀琪眼中蒙上一層朦朧。 

 

「姐姐,這只是如果,可能是我測錯了!或許不用大亂,預言也可成真的!」金藝琳著急的擺手。 

 

「藝琳,有些時候我也希望你不準,但這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這是祂給你的恩賜。」姜澀琪溫柔的對她說道。 

 

「姐姐⋯⋯」 

 

「所以藝琳,請你告訴我,我就是那個人嗎?」姜澀琪故作開朗地笑道,可是眼眶明明開始眨起了淚光。 

 

「⋯⋯」金藝琳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答案其實很明顯,她卻不忍說出來。 

 

「哎,好啦好啦,知道你們這些祭司不能說,我知道的了,你走吧。」 

 

「姐姐⋯⋯」金藝琳快要離去時,還是不放心的再回頭。 

 

「沒事的,我真的沒事,我只是要時間想想我應該說些什麼而已。很久沒跟姐姐和秀榮她們聚了,真可惜。」姜澀琪依舊堅強的笑著,只是笑著笑著便哭了。 

 

「姐姐⋯⋯對不起。」金藝琳帶著哽咽的聲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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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那個將軍怎麼樣了?」小女孩坐在長椅上,喝著漂亮姐姐給她買的果汁,好奇的問道。 

 

「那個傻瓜啊⋯⋯」裴柱現眼中泛著淚光,都已經過去許久了,每一次提起都還是會傷感。「她用各種理由調開所有人離開,一個人帶著數千死士隊迎擊主力,待其他人發現他們都被她欺騙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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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將軍,這邊並不是主力,那豈不是代表姜將軍所迎戰的是?」 

 

「糟了糟了!快向左行,澀琪有危險了。」孫勝完慌忙調轉馬頭,向姜澀琪的方向衝去,內心盤算著各種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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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危險時要如何?」夫子對著年少的五人問道。 

 

「要保護大家!」小姜澀琪努力擺出嚴肅的模樣,握緊拳頭。 

 

「當然要逃!但我腿長跑得快,所以姐姐們和藝琳要先跑。」小朴秀榮搖著自小已經比姐姐們長的腿說道。 

 

「笨蛋們!當然要淡定啊!衝動幹什麼?」小裴柱現仗著年長幾歲,故作老成說道。 

 

「對,姐姐說得對。」四隻小手揚起大拇指,不吝嗇的稱讚她們最喜愛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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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勝完也想遵從姐姐的教導,但快要趕到的時候,只見遠方一陣火光衝天,爆炸聲不絕,人馬悲嗚聲、慘叫聲響徹戰場,她還是維持不了淡定的臉孔,不久以前派出往外打聽的士兵尚未趕回,只見一名滿身浴血的己方士兵迎臉騎馬奔來,看見孫勝完便滾下馬,滿臉眼淚的悲訴「姜將軍寡不敵眾,已和弟兄們引爆身上的炸彈試圖重創胡族主力,將軍令孫將軍率兵前往裴家主處。」 

 

孫勝完晃了一下身子,轉身壓著聲線對自己的副將問道:「他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將軍⋯⋯請節哀。」副將強忍著眼淚,「我們只能靠你了。」 

 

「姜澀琪⋯⋯姜澀琪⋯⋯姜澀琪!!!別騙人了!你給我回來!」孫勝完沉寂了一會,突然向天大喊。 

 

金藝琳坐在姜澀琪安排的馬車上,旁邊是她最信任的姜家親衛,任務只有一個,便是務必把小祭司送到裴家主身邊,不論金藝琳如何反抗。「澀琪姐姐⋯⋯」金藝琳突然吐出一口血,盯著天空喃喃道。知天命而不能逆天命,這是恩賜也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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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個將軍的下場也太慘了吧。那個家主沒了一名良將怎麼辦?」小女孩聽得瞪大眼睛,逐漸代入故事當中。 

 

「如果只是一名將軍那也還可以,」裴柱現勉強笑一笑,「但那個將軍是家主的愛人,那就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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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白的裴柱現端坐在中央,閉著雙眼養神,那個消息傳了回來後,她已三夜不曾安睡,但她不能倒下,倒下了,那些害死澀琪的人就得償所願了。「報!北都已被胡族拿下,孫將軍已率領弟兄進城,片刻之後便會前來拜見家主。」 

 

「嗯。把秀榮和藝琳也叫來。」 

 

「見過家主。」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站在眼前,與自己一樣也是穿著白色的衣服,其中孫勝完的眼睛腫得可怕,這幾天怕是誰也不好過。 

 

裴柱現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走至孫勝完面前,冷靜的問道:「這是她的劍對吧。」 

 

「是的,柱現姐姐,是我無能,是我害死了澀琪,我⋯⋯」孫勝完又再開始流淚,裴柱現接過佩劍,溫柔地撫摸劍身,「不,不是你,是他。」 

 

「不,不是他,是我才對。」裴柱現拔出劍刃,用力地握著鋒利的刀刃任由鮮血流下,繼續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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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琪有聽到那個預言了嗎?」那時候還年少的裴家少主拖著小姜澀琪在花園散步,在大祭司剛剛測出的天命中就有了天下大亂,北都將陷,天女既出,一念昌,一念亡,天命歸一的批語,此言一出每個人都在猜是哪一個世家的女孩,但最為流傳的便是裴家的裴柱現。老皇帝狠不得殺之後快卻又懼怕天讉的模樣讓老裴家主又怕又驚,連忙自請守荒蕪的邊疆,並承諾裴家人永世不踏入京城。 

 

「聽到了,京城裡每個人都在說。」小姜澀琪定定的看著她,「可是如果姐姐想要的話,什麼澀琪也願意為你做。」 

 

「傻瓜,即便因為我讓你們都要搬家也可以嗎?」裴柱現溫柔地笑一笑,抬手整理女孩被風吹亂的頭髮。 

 

「我們都是裴家的人,這些都不算什麼,況且⋯⋯」小姜澀琪抓著裴柱現的手,臉上泛起微紅,聲音也放輕道「據說那裡民風開放,就算是同性在大街上親吻也是可以的,姐姐,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試⋯⋯」 

 

「你在想什麼呢!」裴柱現輕敲對方的腦袋,「不論什麼時候,澀琪都可以親我哦。」 

 

那是年少的曾經,那時候姜澀琪還不是一員大將,需要時時到邊疆鎮守;裴柱現也不是那一方霸主,忙於處理地方事務,在月光下親吻,輕撫對方的臉龐都還只是日常。 

 

兩唇分開時,雙方還在喘氣,裴柱現突然認真的望著小姜澀琪,「什麼天下皇位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記住了,姜澀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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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那個將軍也太殘忍了吧,家主一定很傷心,將軍是壞蛋!」小女孩生氣的揮著空空的果汁瓶,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不,壞蛋從來都是家主,而不是將軍,將軍只是笨蛋而已。」裴柱現淡然一笑,摸摸小女孩光滑的臉蛋。 

 

「那姐姐,最後家主怎麼做?她有打倒壞人嗎?」 

 

「當然有,在身邊這麼多人的幫助下,家主當然有懲罰壞蛋,為將軍報仇。」 

 

「那就好!果然是家主!家主是英雄!」小女孩開心的大叫,單眼皮下的眼睛滿滿都是愉悅。 

 

裴柱現微笑不語,只是掏出紙巾幫小女孩擦汗。 

 

不,家主不是英雄,對很多人而言,家主才是那個壞蛋。這是裴柱現所隱藏的故事。 

 

在朴秀榮以及孫勝完的幫助,裴柱現輕易的先平定了胡族,再揮軍直入胡族地區屠殺了三天三夜,幾乎把所有人都殺光,其中一向仁慈的孫勝完一直沒有發聲,另外兩個妹妹也只是默默的看著姐姐下達指令。在仇恨面前,所有道義都被刻意忘記。其後裴柱現再趁朝廷鬆一口氣時帶軍殺入京城,關上城門把城內所有皇族及官員殺得一乾二淨,裴柱現一刀切入小皇帝的身軀時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是只餘下一片迷 

惘,悲傷憤怒等情感一湧而上,她再也支持不住便暈過去了。 

 

醒來以後,所有人都跪在床前請她登基,她所下達的第一個指令便是把所有祭司都殺死。她恨,恨所有害死澀琪的人和事物,直到金藝琳的遺書放到她桌前她才驚覺,自己迫死了最疼愛的妹妹。 

 

「致柱現姐姐,姐姐作為皇帝君無戲言,卻又包庇了我這個祭司實在不應該。澀琪姐姐這個笨蛋不知道能不能照顧自己,我就先去陪陪她,姐姐不用怕,現在我才發現面對死亡原來一點也不難哦。姐姐請照顧好自己,這一生我很滿足。我們來生再見。」 

 

年少好友的一再離世讓孫勝完再也接受不了打擊,不久之後便因重病離去,據說病重之時卻難得再展現了微笑,守在旁邊的裴柱現和朴秀榮明白,這是她知道即將再與澀琪和藝琳見面而感到高興的微笑。裴柱現記得自己輕輕的說了句:「等等我,我也會來的。」第二天,這位傳奇的君主便追隨著她的朋友和愛人了。 

 

只是醒來她不是在黑暗的地獄,而是見到了那一位。他只是嚴肅地訓斥她的殺人暴行和自栽行為,她也不害怕,只是輕輕的回了一句「那澀琪呢?澀琪什麼都沒做錯。」他只是搖頭嘆氣,說她的罪太重,要受嚴厲的懲罰,她也不怕,只是等待他的判決。 

 

「這世上最美好的是愛,最痛苦的來源也是愛。現在就罰你永生不死,這世上你所珍惜的人你都要看著他的離去。」他只是冷靜的唸出判決,卻讓她進入了比地獄更痛苦的懲罰。被指派跟在她身邊的僕從是人,在幾十年之後就永遠離開了;她的好友們大概幾百年會輪迴一次,但相處最多不過數十年,她又要送她們走了;她的愛人也會輪迴,可是每一次都是一次重來,每一次都要費力氣讓她再愛上自己,每一次都要看著她老去,她離去的場景,然後苦苦等待下一次再遇見。 

 

其實裴柱現也是個感性的人,每一次遇見死亡,她都難過得要哭,只是多年以來的慣性堅強令她只能躲在房間裡默默的流淚;其實裴柱現也哀求過,但他從來都沒有回應,後來她也明白了,這是無止盡的懲罰,為的是要贖殺害每一條生命的罪。 

 

「澀琪啊,快點啊,我們要回去了!朴老師在叫了。」突然出現的精緻小女孩一邊警戒地盯著陌生的漂亮姐姐,一邊揮手讓好友跟上。 

 

「啊!勝完等我!姐姐我走了,我叫姜澀琪,很高興認識你,再見!」單眼皮女孩從椅子上跳下來,認真地向裴柱現揮手說再見,然後往前跑去。裴柱現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 

 

天知道每一世裴柱現對姜澀琪說「我永遠愛你」有多認真,每一世找到她時裴柱現都恨不得能再早一點遇見,每一世和姜澀琪的相遇是她漫長歲月的唯一盼望。 

 

「嗯,我們終於再見了,澀琪。」裴柱現微笑轉身向另一方走去,大風吹起她的長髮,也吹落了眼中的淚水,那個場景既蒼涼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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